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大学共有13000多名学生。亚洲语言系隶属于人文学院,设有汉语、日语、印尼语和亚洲研究四个专业。该系已有20多年的历史,但汉语却是最年轻的专业,开设于1995年。
对澳洲学生来说,懂中文意味着有更多的就业机会。我所教的学生有澳洲本地人,也有来自日本、香港、马来西亚的留学生。他们的背景不同,中文水平参差不齐,给教学带来很大的难度。香港学生能写能看中文,但不会说普通话,纠正他们的发音,有时比教一点汉语都不懂的澳洲学生还困难。日本学生也存在一些问题,因为日语中有1000多个汉字,导致日本学生会写不会说,而且常常将日语的语法套用在汉语中,闹出不少笑话。马来西亚、印尼和澳洲当地华裔学生很多不会写、也不会说中文,但能听懂一些。纯粹的澳洲学生是一张白纸,听、说、写中文都不会,但他们一般都很用功。有个叫大卫的澳洲男孩,对中文特别感兴趣,学习十分刻苦。一年的时间,他从零开始,最终能够用中文进行日常会话,写小短文,这在非汉语语言环境中是很了不起的事。
学生中也有年龄较大的,有一位退休的澳洲老太太,已经六十多岁了。学习汉语纯是出于对中国语言、文化的兴趣。她的基础和记忆力都比较差,跟班学习很吃力。每次上课,她都带上录音机,把上课的内容录下来,然后课后反复听。她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学汉语上,我也被这种学习精神所感动,每周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单独辅导她。
我教的虽然是初级班,但能给学生一个好的开端也并非易事。初级班没有基础,要用英语解释汉语,尤其一些语言现象和文化背景,教和学都不容易。澳洲大学对老师的要求很高,管理也很严格。每学期开学前,都要将教学计划向学生交代清楚,包括目的、内容、要求、进度、考核办法、评分标准、作业评改及学分比例等等。学生选课前,老师还要给学生解答有关该门课的目的、要求和意义问题。
为了让学生有更多的练习机会,我常到图书馆去找一些与他们水平相当的资料,编成练习题让学生做。汉字的书写对澳洲学生来说是个老大难问题,我就将整本书所涉及到的生词,按偏旁部首分类,让学生练习书写。
教学生汉语,不但要教语言,还要教他们中国文化。简单的一个词“吃饭”,就包含了许多文化知识在里面。西方人用餐主要是用刀、叉、匙,中国人则用筷子;西方人以面包为主食,中国人以米饭为主,此外,在烹饪、吃法上中西方也有很多不同,对我讲得这些,学生们都听得津津有味。一次上口语课,课文内容是关于“看病”,我将中国看病的情况一一列举出来,然后让学生说说在澳洲是怎样看病的,工作方法有如此大的差异是他们始料不及的。